10.03.2011

這種信不是believe, 是faith - 在那遙遠的星球.一粒沙



終於看了 ,這是風車草的版本。忘了是七月還是八月買的票,甫看到海報便打量啥時去買票。原以為是賴聲川為風車草寫的劇本,看完才知道劇本早就有了,但仍被題材深深吸引。
外星人、時間、現實、執迷、失去、想像的世界、信。

時機過了現在已寫不出一篇完整的劇評,只好記點零碎的小感想。


時間有兩種,一種向前走,一種為你停留。不,停留的只有自己。記得有一天開party,椅子不夠用,由別的房間搬來椅子,派對完了,人去樓空。剩下那張椅子傻傻地被遺在錯誤的時空。
一直耿耿於懷,再也回不去了。
「每個人都有一個停留的時間,然後就在宇宙中流浪。」


人生中總有些時候,你會遺棄人或者被人遺棄--
「唔係個個離開嘅理由都咁靚㗎!」
 「有痛苦,不是要忘記它,不是要克服它,而是要和它同在,只有和它一起生活,才能看清楚它,把它擺在自己面前。」
不是 to let go 而是 to live with it。


小范愈怕失去愈抓得緊緊得對方喘不過氣緊得連自己也窒息最後親手殺死了愛情。愈是對自己缺乏安全感,愈是想控制對方,沒自信的愛去到極端便是以暴力建立安全感。因愛之名,我們犯了多少罪?不,那是恐懼, 在愛裡,我們都恐懼。

美金老伯恐懼的是另一種失去。
有時我們會當逃兵,看著所愛的人被病魔折磨,一步步被拖向死亡, 「病」是個很欺侮人的過程,當一個人虛弱得連照顧自己的能力也失去,簡單如喝杯水、上個洗手間也得麻煩他人,會令人覺得連作為人的尊嚴也失去,那種沉重,需要很大的韌力才經受得起。(同日看了 One Day, 面對母親病重,男主角也是這樣的逃兵吧) 因為愛,所以怕,所以逃。


怪怪永遠永遠做不到媽媽心目中的「乖乖」,而「乖乖」也只是葉櫻自我中心的幻想,與怪怪真人完全無關,她需要的只是 「乖乖」。所以怪怪說:我是街邊大排檔阿姨帶大的。


人總需要一個interpretation去維持我們的agency。譯成慣用的語言就是,我們總要找個理由,或藉口,讓生活繼續下去。所以,葉櫻那種信不是證據確鑿的believe,而是信者得救的faith。

結局那張看上去空白的明信片,也許亦是怪怪的interpretation的一部份。但是怪怪選擇怎樣寫以後的故事,這選擇才是她的真實。很記得的一句電影對白:"anyone can tell her story in her own way"。最後怪怪的衣服有了點新顏色,那是因她終於放下,或者接受了一些東西吧。


這種又哭又笑的戲,好難演。舞台節奏拿不準,觀眾的情緒便兩邊不到岸,而且我懷疑,演員排的時候會不會很易 "out 戲"?外星人那段真的又哭又笑鳥。眼淚跟笑聲,只因被故事觸動。只是感人位的情緒可以再推盡一點,哭、笑的轉換太快,情緒還沒推到極致便跳到下一步,遲鈍如我的觀眾需要一點時間消化。對舞台研究不多,不知道燈光跟走位可以怎樣將情緒再推高一點,但那個佈景真的有荷里活水準(看了相關報導,才知道那是半融化的時空*)

很喜歡怪怪對鏡崩潰的一場,那塊鏡的設計很好。
怪怪,妳也一直不肯放過自己吧?


完場後跟演員們合照,阿祖說,這種又哭又笑的戲都不知道怎麼跟記者解釋,說不上是喜劇還是悲劇,怎麼叫觀眾入場看?很想跟他們說聲謝謝。謝謝你們做這些不知道怎麼sell的劇,跟觀眾一起冒險。(老師說,藝術,是由一個新的角度重新觸摸這世界)會看舞台劇,只因在娛樂以外,想得到更多。作為觀眾,只要是有東西帶走就會進場,例如看完劇的那天下午。


*http://paper.wenweipo.com/2011/09/09/YC1109090001.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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