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5.2013

一杯雪糕,或烏雲小姐



  周末,換一襲長裙,頸上掛一條圍巾,穿一雙最舒服的鞋子,帶上筆記本電腦,出門。

  跟島民小姐會合,到她的辦公室工作。

  本來島民小姐約我一起去玩,但要在家工作不能去。用短信回覆她的兩個小時後,她又傳短信來,說她也得工作。最後大家相約一起外出,在一個天氣還算可以的周末,找一個有電有冷氣的地方,工作。約得成,竟是因為大家都得在假日做公司的事。

  兩個穿得一身休閒的老少女,周末節目是找個地方結伴工作,好變態。

  先吃一個好一點的午飯,算是對得起自己。一邊吃,島民小姐還一邊用whatsapp 交代工作的事。

  夠了。

  記得之前工作的公司,有位大叔常怨這怨那,要人照顧(簡直是呵護),終日愁眉不展,暗裏給他改了個名,叫烏雲叔叔。

  這些日子大概也成了烏雲小姐。行雷添呀仲!ROAR!

  身體不舒服,今次還貴利的日子也比之前辛苦,還強撐著跑了幾幢樓的天台,換來的成果卻給丟掉了不見天日,覺得好委屈好委屈。那天晚上,由中環一路哭到荃灣,大概是有生以來最糗的事。

  整整哭了一條荃灣線,16個站呀頂!中途還有不認識的乘客給我遞紙巾,救命。

  大概我的悲劇總會演成喜鬧劇罷,哈哈。

  對上一次有這種感覺,是在埃及的五星級酒店。飛了N次車,走遍了兩個城市的東西南北,連續50個小時沒睡。剛回來,洗了澡,裹著浴袍,髮梢還滴著水。有時差,開羅的天空剛泛起魚肚白,香港已是日上三竿的正午。打電話回公司滙報,收了線,一個人抱著膝蓋,窩在窗邊的扶手椅上,玻璃外的車聲隱約可聞。這個城市也都醒來了,還有四小時可以睡。燈沒開,窗簾都拉上,剩下一條縫。日光偷偷潛進來,照在皮膚上,留下一條蒼白的印痕。看著尼羅河,感覺整個人空空如也。

  2013年N月N日0631開羅某間酒店的602號房的窗邊的椅子上。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這個時空?而我在做什麼?

  如果有一個臨界點決定離開突發新聞,大概是這個開羅天光不久的清晨。

  這陣子實在有夠衰。被人遞紙巾那天晚上,有生以來第一次睡不著。而且是在最最需要休息的時候。翌日連爬起來餵飽自己的氣力都沒有,睡睡醒醒,迷糊間不斷被工作上的電話吵醒。轉眼已夕陽西斜,陽光可能很美,但此刻覺得這個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事物都與我無關。

  曾做過不少自殺個案,跳下去,只是一剎那的心情。當然我不會去自殺,但非常非常了解,生與死,希望與絕望,中間那條線隨時都可以越過。心情不是沒有方法轉換,雖然有點治標不治本。

  這幾天仍舊容易見暈,但可以吃冷的,晚上在家裏找吃的,意外發現冰箱窩藏了一杯雪糕。不據為己有對不起自己。甜甜的,涼涼的,好吃。於是又重新與這個世界上的美好事物連繫上。

  最近一直烏雲蓋頂。開始賴在床上睡到明知要遲到也不願起來,開始什麼也不理,開始自暴自棄,連喜歡的事也提不起興趣,project 497荒廢了N年,寫也不想寫。於是知道,又跌落那個洞裏。沈溺,麻醉,逃避,只想躲起來什麼都不用想不用顧不用理。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也曾經偶爾在寂靜的午夜發覺自己失卻了靈魂而感到虛弱無助,請去路上,找它回來。」

  是時候來個旅行。境不轉,人轉。舒國治說,走路是人最高貴的姿態。

  喜歡旅行,因為在路上的感覺提醒你,每個人都是自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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